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寻访红色记忆礼献七十华诞李庆水一口炒面

编者按:年新中国成立时,全国共有.8万名党员。他们是“不忘初心”的早期践行者,是新中国成立的基石。可以说,没有他们,就没有现在安稳的生活,和平的时代。在济南市,便居住着许许多多建国前入党、入伍的老党员和老战士。他们对革命事业充满乐观、对党和国家无比忠诚。经历了战火的洗礼后,他们或回到家乡,或安居当地,踏实生活,始终以党员的高度要求自己。他们对新中国成立做出的贡献,应当被世间知晓,被世人铭记。来自济南的热心市民解加强先生,利用节假日时间,走访了历城区27名这样的老党员、老战士,并将他们的事迹整理成影像及文字资料。希望能通过自己的工作,记录这些革命先辈的先进事迹,挖掘他们的精神内涵,发掘我们身边“不忘初心,牢记使命”的革命典型,为祖国七十华诞献礼。

寻访红色记忆,礼献七十华诞⑦

一口炒面一口雪——李庆水

□作者解加强

“一个连队负责挖一条坑道,坑道里打上3个洞口,一个排守卫一个,洞口前边修上防御工事,坑道口和工事就组成了两道防线,美国鬼子来了就打他。”

这里所说的坑道和电影《上甘岭》里的坑道是一样的,时至今日,90岁的李庆水对69年前的抗美援朝依然记忆犹新。

10斤炒面、发子弹,年10月,在距离朝鲜最近的鸭绿江边,李庆水领到了入朝作战的 批物资,随后便和大部队一起 进入朝鲜,正式踏上了被铭记史册的保家卫国之路。

“炒面就是口粮,饿了就吃点,用水往下带,没有水就用雪,一口雪一口炒面,咱以前没吃过这玩意儿,用水带着这样好下咽。”李庆水说道。

风吹麦成浪,蝉鸣夏始忙。时至芒种,成片的麦地金黄飘香,颗颗麦穗籽粒饱满。郭店镇李东村虽已拆迁,但在这片城郊区域仍然留存着一些农村的印记,住在高楼上的村民也仍然保留着农村传统的生活习惯和民风民俗,农村原生态的社交群体随处可见,偶遇的邻居热情打着招呼,高楼林立的回迁小区树荫下,结伴而坐的乡亲在拉着家常。

在村干部的带领下,我来到了李庆水家中,朴实和憨厚是他留给我的的 印象。

李庆水年11月出生,年4月加入中国人民解放军,年8月加入中国共产党。

“48年4月俺参加了解放军,部队从潍县(今潍坊)拉到了莱阳西南方向在这里驻防,那是为了解放青岛做准备的。俺在渤海军区一团的机枪班,是机枪射手,加拿大七九式轻机枪(勃然轻机枪),班里有两门小炮,两挺机枪,一共是12个人,俺们这个组一共有3个人,还有一个副射手和一个弹药手。”李庆水说道。

在此之前,我曾经探访过彩石街道的于德文,他也是一名机枪射手,曾经在一场战斗中连续不停射击了一个晚上。

有人说机枪手能够在残酷的战争中活下来本身就很不容易,在战斗中数量远远少于步枪,多数时间是在工事内为战友打掩护,因为机枪是火力压制武器,往往会成为敌人的重点攻击对象。而李庆水和于德文一样,历经了几十上百次战斗,身体却毫发无伤,这不得不说也算是一个奇迹了。

时间回到年春,当时山东全境大部解放,只剩青岛、即墨及海上的长山列岛仍为国民党军所控制。当年4月20日,中国人民解放军发起渡江战役,山东军区为配合解放军向江南进军,决定解放青岛。5月3日首战即墨灵山和上疃村拉开了解放青岛的序幕,而宋花泉村与上疃村相隔不过2公里,也是国民党的布防之地,在此设置重兵把守,加固工事,巩固其外围防御。当时,李庆水所在部队负责歼灭驻守在即墨外围宋花泉村(现为宋化泉村)的国民党军队。

“49年5月份打的宋花泉村,去了一个团的兵力,敌人在村头修筑了地堡,里边有机枪往外疯狂的扫射,俺是机枪手,一边要为战友们打掩护,使用火力压制敌人;也得随时变换阵地,跟着战友一块冲锋,敌人打的太猛烈了。快天黑了开始打的,到半夜十二点的时候战斗才结束。”

国民党自恃宋花泉一代为即墨首道防线,在据点周围布防了较多的兵力和重武器,还四处到周边的村里抓劳力修筑工事。据当地村民回忆,当时村里的人能逃跑的都跑了,都不想被敌人抓去为修地堡。国民党还在村子里抓壮丁,很多人都是被逼着去的,一有机会就偷偷跑回来了。李庆水回忆,宋花泉据点打的比较辛苦,打下阵地来,敌人接着就会重新召集人马反扑,在击退了敌人的多轮反扑之后,解放军在村子坚守了一个昼夜,成功拿下宋花泉据点,为进攻上疃据点消除了障碍,据查阅资料,部队当时在宋花泉村设立的临时作战据点至今仍然存在。

随后在年的麦收时节,李庆水随部队参加了惜福镇蝎子山战斗。如今的蝎子山已经是一座非常矮小的土丘,这是因为当时的战斗太过激烈,炮火把山头都给轰掉了。蝎子山有两个山头,蝎子山上碉堡林立,战斗任务是打掉国民党守军的营部,当时根据战况制定了任务分工,李庆水所在的一班负责炸掉营部指挥所,其余兵力则迂回包抄到敌人后方,主攻和侧应相互配合,敌人看似坚不可摧的防御工事,被解放军打的七零八落,落荒而逃。

历经多次战斗之后,国民党军队溃不成军,大批人员向海边撤退妄图坐船逃跑,接到上级命令后,李庆水随部队为了赶在敌人前头切断其逃跑路线,奉命翻越多米的崂山阻击敌人。而且他还要和机枪组的两个战友轮流扛着27斤重(相当于大桶桶装水2/3的重量)的机枪和随身携带发子弹爬山,难度可想而知。

“部队是从中午十二点左右开始爬的,等翻下山去到了李村附近的时候,国民党的残余已经坐着汽车提前过去了,没截住他们,都在海边往军舰上跑,咱的枪和炮都够不上了。”李庆水遗憾地说道。

“背着机枪爬山累吗?”我问道。

“不累,部队有任务懈怠不得,觉不着累了,甚至还感觉着越爬越快。”李庆水干脆的答道。

年6月2日,人民解放军取得青即战役的胜利,通过流亭桥进入青岛市区。随即青岛市军管会在市区挂牌,人民政权成立,青岛解放。解放后,为彻底消灭国民党残余势力,解放军开展了剿匪战斗。当时有不少匪特分子都依靠着崂山地形险要、山势陡峭把这里作为藏身之地,他们要么隐匿于山洞之中昼伏夜出,四处散播谣言蛊惑群众;要么化身道士和尚隐藏于寺院之中,明里打坐诵经掩人耳目暗地里却无恶不作。他们四处散布“国民党到八月十五就打回来了”之类的谣言,弄得人心惶惶,百姓不得安宁,不剿之不足以平民愤。李庆水的机枪班和一个步枪班被调到崂山上的一处庙宇之内,负责出入口的守卫工作,切断匪特分子的退路,当解放军从天而降时,往外逃跑的敌人在门口迎接他们的是早已架好的机枪阵,一个个乖乖投降了。

崂山剿匪之后,李庆水部队撤回到市里,驻扎在浮山所附近的一处医院内,在此练兵、学习,不时还会参加剿匪任务。在此期间,他加入了中国共产党。

“当时副班长找到俺,他姓张,名字记不起来了,了解了俺家里的情况,家里有什么人,什么成分,然后跟俺说表现挺好的,打仗也很勇敢,问愿不愿意入党。俺一听这是好事啊,入党是光荣的事,怎么能不愿意呢,就一口答应了。后来排长曹振好(音)也跟俺谈了话。8月1日开的支部大会,来了十七八个党员表决的,全票通过。俺把入党志愿书交给了支部书记,指导员领着俺宣的誓。”李庆水回忆道,“那个班里就俺和副班长是党员,入党之后经常参加党员会和小组讨论会,打仗之前也会开会研究战术打法,怎么包抄、什么时间冲锋、战斗小组分工等,连长提出要求共产党员都要带头冲锋,要不怕流血牺牲。”

入党后的李庆水时刻谨记组织要求,一方面积极参加支部的学习、开会活动,由于他是来自农村,文化水平不高,他就自己学习认字,试着读书看报,不懂的地方就问,特别是有关于部队的战斗简报和上级党委的政策传达,他都会格外认真学习。同时,对于生活上有困难的战友他都会以自己的兄弟姐妹来对待,提供无私帮助。没有作战任务的时候去老百姓家里帮忙干活,打扫院子、挑水做饭、盖房修路,样样不落,时刻以共产党员的标准严格要求自己。

年建国后 个春节刚过,李庆水的部队接到了去南方剿匪的任务,大年初二便坐上了南下的火车,在南京下车之后便开始了漫长的行军路程。从南京到江西上饶,再到福建南平、沙县,每天步行行军80多里路,累计行军多公里, 到达作战地点东山县,剿灭藏匿在东山岛上的匪特。

年11月,除金门、东山岛等少数沿海岛屿外,福建省内大部解放。由于福建地处沿海,岛屿众多,解放初期全省有余股土匪势力,总计4万余人,他们打着“反共挺进军”的旗号,四处为非作歹,破坏解放大好形势。为了彻底剿灭匪患,巩固新生的人民政权,维护社会秩序,李庆水部队承担了剿灭东山县土匪“戴升戴起(音)”部队的任务。

当时溃败的国民党残余势力组建了“戴升戴起(音)”部队,企图暗中发展势力,借机东山再起,因此为部队取做此名。该部势力共有多人,在岛上四处散播谣言,烧杀抢夺,无恶不做,激起了极大民愤,可是迫于敌人的枪炮威胁,岛民只能忍气吞声。

“打东山岛需要坐船过去,咱都是北方人没坐过船,一上船就晕。部队就提前制定了作训计划,在浅水里练游泳,一天练好几个小时,皮肤都泡囊了。那船一上去就吐,特别是坐在后边,一过海浪上去又下来,浑身就跟散了架似的,打仗咱不害怕,这个还真是弄不过它,北方人没办法啊,就得练,要不还打什么仗,到了岛上站都站不起来了。”

“登岛的那天部队去了四个步兵团,雇了几十个船老大坐着他们的船就往东山岛开过去了,那个时候正好海水退潮,陆地离着海岛最近的地方不过几里地,咱的大炮在岸上密集开火,压制住了守岛的前沿敌人火力。那些船老大一开始害怕自己的船被土匪打翻了,在海上晃晃悠悠地拐着弯开,磨蹭时间,走了两个小时才上岛。”李庆水对当时登岛的清醒印象很深,“船老大都是好人,可能是被国民党欺负惯了,害怕他们。部队给了他们每个人两个烟泡子,算是象征性的表示感谢吧。”

“东山县就在这个岛上,这个县和一般的县没什么两样,也住着不少的老百姓,还有做买卖的。咱部队上去以后,土匪都逃窜了,经过两个多小时战斗就结束了,俺这一箱子子弹还没打完,俘虏了多人。”

为确保完全肃清土匪,不留后患,部队在岛上待了三天,找遍了岛上的每一个山洞和每一片树林,接着军管会接管了东山县,至此东山完全解放,李庆水撤回到陆上,在金门附近驻守练兵,一直到年抗美援朝爆发。

李庆水一开始是不知道部队要去朝鲜的,从福建坐上火车到达泰安后,发了棉袄棉裤,还有一个白色的用来伪装机枪的包袱,但是没有发棉鞋棉帽,李庆水一看装备以为在东北待时间不长就能回来。从泰安登上闷罐车直到过了济南后,指导员才说出了此行的目的地是去朝鲜参加抗美援朝。

“一个连一个闷罐子车厢,人挨着人,过了黄河大桥后指导员说是有命令宣布,他说道:同志们,咱们的邻邦朝鲜有困难,咱应该帮不帮?大家都说帮。现在朝鲜有战争,美帝国主义侵略朝鲜,咱们管不管,大家都说管。指导员说咱们怎么管,就是要抗美援朝保家卫国。

第二天早上到了鸭绿江边上,在那里每个人发了10斤炒面,一小袋炒的豆子,每个机枪组发了发子弹,天一黑就步行着过江了。”

此时,李庆水被编入了27军特务团,承担东线战场的作战任务。当时已是10月,进入朝鲜第二天便下起了大雪,美国鬼子的飞机在天上无休止的飞行侦察,发现小目标就俯冲下来一顿机关枪,发现了大部队就扔炸弹和燃烧弹,部队白天只能在山沟里隐蔽休整,只有到了天黑才敢出发,当时出国时虽然发了棉衣棉裤,但是没有棉鞋和棉帽,在朝鲜的冰天雪地里穿的还是部队在中国南方发的单鞋,一夜急行军下来往往会把脚冻得没有任何知觉,白天也没法生火取暖,况且队伍一旦停下来,身体停止活动会感觉更加寒冷,好多战士都冻伤了。

在进入朝鲜后的第四天部队,在第二次战役中的新兴里遇上土耳其旅了。

年10月17日,土耳其作为首批参战国之一,派出的0余名士兵(包括联络组和先遣组)在南朝鲜的釜山登陆,有三个步兵营,还有支援炮兵和工程兵,被称为土耳其旅,他们凶悍的外表、好战的作风,凌乱的胡须以及佩带的大刀很快引起了公众的广泛注意。

“咱们的先导排在最前边,连长带队,前头的侦察兵发现了敌人的岗楼了,岗楼里有人站岗放哨,连长让俺开枪把那个岗哨打下来,俺隔着多米一枪就把他给打倒了,那些土耳其人就‘突突突’的跑出来开枪了,大约有多个人,咱就一个先导排30来个人,连长赶紧叫了增援。就在战斗的时候,连长趴在俺耳朵边上下达命令,突然一颗子弹射了过来,从俺们两个人的耳朵中间擦着飞过去了,俺的耳朵没大有事,排长的耳朵被打出血了,他从地上抓了一把雪抹了一下,也没包扎就继续战斗了。打了2个来小时,连长带着部队来了,土耳其人被打退了。”

“第二天,敌人又反攻了,飞机掩护着,2辆小吉普车在前头开路,2辆大汽车在后边慢悠悠走着。连长说把小车放进咱的包围圈再打,2辆小吉普里一共11个土耳其兵,全都俘虏了。当时按照要求俘虏都得送到团部去,2个土耳其人开着车,9个人跟在后面走在路中间,两边是咱的 战士。土耳其人一路上磨磨蹭蹭的,跟翻译说 不好,让他们脱下皮鞋穿着袜子在路中间走,其实是由于路中间的雪被压实了,路滑难走,一开始他们穿着皮鞋老是摔倒,于是就让他们脱了皮鞋穿着袜子走,袜子底都是软的,不打滑,走的稳当,这是保护他们。”说完,李庆水便笑了起来,“那时候都是优待俘虏,有时候比咱们自己吃的都好,这些土耳其人要是穿着大皮鞋的话,到了团部屁股也摔开花了。”

而与此同时,27军的其他将士在新兴里战斗中,用极端劣势的装备,全歼了美国陆军最精锐部队,由伍德罗.威尔逊总统亲自授予“北极熊团”的美军步兵第7师第31加强步兵团,上至团长,下至士兵,人无一人漏网。团长麦克莱恩上校被 击毙,缴获其军旗——“北极熊旗,这在美军历史上是绝无仅有的。

在新兴里驻防了一周,李庆水的部队被调了咸兴,那里有一个被美军遗弃的后勤保障仓库,仓库里装满了罐头和面粉等物资,趁着晚上没有敌机轰炸的时间将物资运送出去。随后部队驻守原山市,防止敌人从这里登陆。

“朝鲜的农村都叫里,就跟咱们叫什么庄一样,老百姓住山沟里,都是自己一户一户的住,自己挖个洞,弄上树枝子和木头撑起来,不像咱们这里一个村住在一起,他们也给前线部队送物资,主要是些吃的东西,女的就顶在头上,男的背着。有时候偶尔也给送点穿的,

入朝第三天到了三坡里,在三坡里零下40度,到了新兴里那边也是零下30多度,那时候还穿着南方的单鞋,两个脚趾头都冻伤了,现在还没好。”说罢,李庆水脱下了袜子漏出了两个被冻的变形的脚指头,直到现在都没有复原。

年4月22日,抗美援朝第五次战役打响,中朝人民军集中12个军,组成左、中、右3个突击集团,在 附近地区,对以美国为首的“联合国军”进行反击。25日,中国军队连续三昼夜作战,在加平对美军侧翼造成严重威胁,联合国军撤退至锦屏山、竹叶山、县里树平、春川的二线阵地,每晚撤退30公里,白天则转入防御,美军在整个防线设置了多层铁丝网,阵地前埋设了无数地雷,还安放了很多盛满汽油的燃烧桶。李庆水的部队担任先遣突击团,不慎深陷敌后,与 总部失去联系,后来该部在李长林团长的带领下,历尽敌后重重包围近月余,饱经艰险,率部在美军与李承晚的南韩军队的夹缝中,大胆往纵深巧妙穿插,并顺势俘虏南韩李承晚部余人。 和朝鲜人民军联系并取得引导绕行,指挥全团未丢失一人一枪,全部安然胜利返回。李庆水也跟随大部队在万般险境中,不断化险为夷,并最终等到了抗美援朝胜利的消息。

年回国后,李庆水跟随部队回到了上海,在南辛庄(音)一带驻防,在此期间因训练学习成绩优异荣获部队的三等功劳一次。年调至江苏昆山27军炮兵教导营受训学习,并被提拔为副排长,年在苏州的复员大队学习了一个多月之后,8月份光荣复员回家。

李庆水复员后,陆续担任了李东村的书记和主任职务,他利用在部队学到的知识和见识,带领村民积极发展各种经济创收副业,烧窑做瓷盆和水瓮卖了挣钱。在长西屯(音)那里多次参加黄河大坝修筑工程,在汛期加固加宽坝顶。带领50多村民义务参加引黄灌溉工程建设,从平阴开始修挖水渠,将黄河水引入长清灌溉农田。没有任何工钱,每个人每天只有类似于地瓜面、棒子面等半斤粮食补助,每人每天2毛钱的吃菜标准,有大白菜、萝卜、豆角等。即便是这样,李庆水也是义无反顾的带着村民大干了一个多月,一直到水渠顺利修通。

“修水渠的时候吃的白菜好吃还是在朝鲜吃的炒面好吃啊?”我问道。

“大白菜好吃,不过炒面也好吃,那个时候没得吃啊,在朝鲜基本就没吃过菜,把炒面倒了小铁腕里,倒上水拌拌和用手抓着吃。没有水了就一把炒面一把雪,要不咽不下去。”

“很多同志们都得了夜盲眼,走路都看不清,一个眼睛好的带着一个夜盲眼。那时候就想着赶快把美国鬼子打跑,咱也好早点回家。”李庆水说道。

(本文基本素材根据当事人口述整理而成,内容如有与事实出入之处敬请指正。)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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