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飞虎队”一直是历史爱好者口中的抗战神话。飞虎队的成员们也一直顶着“远赴千里”，“以少敌多”和“恪守正义”的光环享受荣誉。而对他们为了什么而来，却一直有所争论。
艰困时刻伸援手，中日鏖战卫长空
以太平洋战争爆发为界，“飞虎队”经历两个阶段。美国参加二战前，“飞虎队”是名副其实的“民间行为”。包括陈纳德在内的“飞虎队”成员，都可以算作“国际纵队”式的志愿者。
太平洋战争爆发后，原“飞虎队”解散，自愿留华的飞行员被整合进“美国驻华空军特遣队”。所有成员均成为美国空军驻华作战人员。只是民国政府和媒体依照习惯，仍称之为“飞虎队”。
“飞虎队”的诞生，完全是民国政府疲弱衰颓的无奈之选。因为抗日战争全面爆发后，中国空军的有生力量，无论是人或机，均在前4个月内被损耗殆尽。
据文献显示，战前民国空军登记在册的各类作战飞机共有架。淞沪会战鏖战第三个月时，民国仅剩81架战机，熟练飞行员几乎全部阵亡。南京沦陷前，全国飞机不到36架，作战飞机仅剩10架。
可就这十架中国雄鹰要应对的，是日军自行生产，包括轰炸机和侦察机在内的多架军用飞机。悬殊的敌我对比，意味着民国政府彻底失去战场制空权。
训练飞行员，自造飞机固然是长久之计，但远水终不能救近火。为避免作战官兵和后方工厂沦为日军刀俎下的鱼肉，民国政府不得不倾尽无多的财富，向欧美政界和民间寻求援助。
经过陈纳德和民国政府的多番游说，美国政府同意将架P-40战斗机援助给中国。同时罗斯福总统也大开方便之门，同意陈纳德招募美军退役的飞行员和地勤人员，自愿前往中国协助抗战。
至年7月时，陈纳德为民国政府带回68架飞机，有名飞行员、名机械师在内，共人组成的“援华空中外籍兵团”。
年8月1日，民国政府宣布成立“美国志愿援华航空队”，初代“飞虎队”应运而生。无论是新旧两代“飞虎队”，都有力地援助我国的抗日战争。
一、打击日本空军和海军力量
据《中国空军美籍志愿大队战史纪要》记载，初代“飞虎队”在年8月1日至年7月4日的一年期间，在华共出击50余次，共击落日机架，击伤日机架。
直到抗战胜利，美国飞行员共击落日军飞机2架，击沉、重创万吨日本商船、44艘日军军舰、艘吨以下的运输船只，击杀6.6万名日本官兵。
虽然两代“飞虎队”未能在地面战场杀敌建功，收复失地，但也能很好地守护神州天空的宁静。
二、保护驼峰航线，支持中国抗日力量
随着日军不断侵犯我国内陆，当时的民国政府几乎丧失全部的港口。同盟国的援助力量仅能通过“驼峰航线”等少数方式入华。驼峰航线这一空中桥梁的空运行动一直持续到战争结束。
到结束时，“驼峰航线”共运输73万吨战略物资，3.3万名人员，共有3千余名美国飞行员为守卫“驼峰航线”阵亡。民国政府可以在抗战中坚持抵抗与“驼峰航线”的“输血续命”密不可分。
三、协助中国建设民国空军力量并构建我国早期的防空体系
陈纳德将军，是国人眼中“飞虎队”的突出代表和灵魂人物。可是陈纳德与中国的缘分，早在抗日战争之前便已结下。
年，陈纳德就来到中国，担任民国政府中央航空学校的教官。为民国培养大量飞行员。一年之后，时年44岁，以上尉军衔从美国退役的陈纳德，应宋美龄的邀请，担任中国空军顾问。
陈纳德根据多年的作战经验，在南京、上海、杭州三角地带，组织一张应对日军轰炸的地面电话报警网。在淞沪会战爆发后，陈纳德也协助中国空军，在上海上空有力阻击日本空军的轰炸。
一年之后，遍布全国，防备日军飞机袭击的预警系统，也是政府参考陈纳德的建议后建立的。预警系统虽然并未能彻底防范日军对华轰炸，却切实为民众躲避轰炸提供时间，挽救大量民众的生命。
当初代“飞虎队”成立后，需要我国建造大量飞机场并建立配套设施和企业。虽然此举没有为我国直接搭建航空工业，但侧面为我国培养一大批航空机械师和飞行员，为我国航空事业发展奠定基础。
四、侧面援助我党我军发展
新老两代“飞虎队”在执行任务时，均有不少飞行员因为机械故障或被击落而落难敌占区。坚持“农村包围城市”和敌后渗透的我党军队，就成为营救美飞行员的主力军。
据陈纳德回忆录中表示，“中国人的友谊最宝贵的表现，莫过于在敌占区救援被击落的飞行员和搜集日军情报。他们当中有共产党人，有独立游击队。”
而被营救的美国飞行员也会以先进的无线电通信装置、地图、药品和罗盘等物品作为感谢新四军和敌后游击队的酬劳。这些“平平无奇”的物件对于当时物资极度匮乏的我军而言，无疑意义重大。
但为什么舆论上总有对“飞虎队”的质疑之声呢？其实“飞虎队”，特别是初代“飞虎队”假援助，真佣兵的面目在它组建时便以埋下。
盛名之下实难副，刀尖舔血仗雇佣
其实细心的朋友在上文中就能注意到，初代“飞虎队”的建立完全是民间人士自愿的结果。无论是陈纳德还是所招募的团队成员，无一不是或退役，或民间，没有官方身份的“自由人”。
与西班牙内战时期，由全世界坚持反独裁，反压迫的先进人士所组成的“国际纵队”不同的是，初代“飞虎队”并不是靠信仰和理想团结在一起的。那凝结这只队伍的因素是什么呢？是钱！
据回忆，初代“飞虎队”中每名飞行员都能拿到美元及以上的月薪。要知道战争期间美国陆军飞行员的月薪最高仅美元，美国国内普通飞行员月薪才美元。
陈纳德本人在中国的薪酬是每月0美元，当他在年以上尉军衔退役时，每月“退休金”标准也仅为美元。另外他还以每月美元的高薪，在美国招募多名地勤人员。
可以说民国政府为他们提供远超美国水平的薪资待遇。所谓“重赏之下，必有勇夫”，在金钱攻势下，大量退伍军人、农药喷洒飞行员和闲散人士纷纷化身来华援助的“国际主义战士”。
美国人这种“既当又立”的行为，真是把“嘴里都是主义，心里都是生意”的双标作风贯彻到极致。而且“飞虎队”日常吃穿用度的消耗也远超国内军人，为民国政府造成不小的负担。
“飞虎队”成员们每天需要消耗肉类克、鸡蛋4个、蔬菜克、面粉克、猪油60克、糖克、盐15克、水果克。“飞虎队”昆明基地的美军每天就要消耗头黄牛。
同期中国正规军士兵，名义上的饮食标准仅是每天大米1.5斤，干菜和咸菜各二两，食盐和酱油少许，还有少量罐头肉。一线士兵实际上每顿能吃到掺杂少些石子、糟糠的米饭便已然万幸。
成立仅一年的初代“飞虎队”，连同高价的飞机和人员费用在内，就消耗掉民国政府万美元的军费。外籍军团的高额花费，无疑令本不富裕的民国政府财政“雪上加霜”。
此外，这些“散兵游勇”的军纪也相当堪忧。因为手里攥着大把钞票，每日过着“刀尖舔血”的生活，所以这些雇佣兵在非作战时间，生活过得格外豪放，吃喝嫖赌样样不落。
“飞虎队”在华期间毫无纪律和职业道德，经常因为“钱不到位”而拒绝作战。平日里，闲散的新老两代“飞虎队”成员充分发扬“御敌有方，扰民有术”的精神，制造多起斗殴、强暴等治安案件。
为满足美国士兵旺盛的需求并实现“中美亲善”的目标，国民党政府多方搜寻“职业技师”充当“军妓”，在美军驻地成立“军中乐园”。初代“飞虎队”解散时，近一半的成员沾染上性病。
不过“要饭不嫌馊”，如果他们的确吃苦耐劳，人均“叶问”，可以“我要打十个”，钱花得也值。但这些美国人真的值吗？
因为初代“飞虎队”的飞行员大部分并没有接触过主力的P-40战机，甚至没有作战经验，所以陈纳德不得不用4个月的时间对其驾驶技术和战略战术进行训练。
战训期间，初代“飞虎队”共有十架飞机非战斗坠毁，占到战机总数的12.5%。如果参考每架战机4.5万美元的价格和人员费用，得知初代飞虎队在未形成战斗力前，就浪费至少万美元。
我们再来看初代“飞虎队”的战绩。他们在一年之内共击落击伤日机架，平均每人不到3架。初看下来这个战绩倒是可以接受，不过考虑到击落架是国军宣称，数据的真实性便颇值得玩味。
毕竟国军一向有“晦败为胜”，“杀良冒功”的传统。在战绩上略作美化，既能实现“中美亲善”的目标，又能内外勾结瓜分政府的奖金，何乐而不为呢？
最令人无语的是，当年初代“飞虎队”被解散时，大部分飞行员选择回国，仅有少部分自愿留下作战。选择离开的理由是留下的月薪不到美金，远低于过去。所以这钱花得是值还是不值呢？
照此看，恐怕在众多“民国粉”口中，所向匹敌的“飞虎队”似乎更多是名不符实，来华支援抗战，没有真心实意和舍生忘死，更多只是生意，毕竟“赚钱嘛，生意，不寒碜！”
左右横跳惜羽毛，逢难方知真敌友
其实历史界早有公论，那便是无论是新老两代，“飞虎队”的出现都是不折不扣的“政治行为”。
一、对初代“飞虎队”而言：
其成立时，美日两国尚未开战，日本是美国较为重要的出口市场，而美国则是日本最大的原材料来源地。双方利益纠缠不断，美国对抗日战争一直态度暧昧。
美国“帮助中国，又没完全帮助”的反复行为背后是他们自己的“小九九”。即希望中日大战旷日持久，这样美国就能再度扮演军火贩子的角色，在中日双边大吃战争红利。
据统计仅在年，日本就从美国进口54.4%的战略物资，其中有92.9%的铜、九成以上的汽车和配件、六成的油料、近六成的废钢铁、近五成的机械和发动机。
可以说太平洋战争爆发前，日军每颗打入中国人体内的子弹就有一半“美国血脉”。很显然，美国人既希望战争不要扩大，威胁自身利益；又希望战争持续，借此让美国从“大萧条”中恢复过来。
对中国提供援助，无非是让中国更加“耐”日军的打，为美国人争取更多的时间。更何况当时和日军作战的是美国“热心群众”，和政府无关，决不能因为民众行为影响美日两国的生意！
二、对新代“飞虎队”而言：
因为本国已经被拖入战争，对日作战便顺理成章。新代“飞虎队”更多是执行国家意志。以志愿，义勇的角度来诠释无疑是不合理的。
虽说太平洋战争爆发后，美国已成为中国的盟友，可是美国人对中国的援助依然是吝啬至极。从年到年，美国援华总额只有15.48亿美元，占美对外援助总额的3.2%。
而且民国政府对于英美援华物资是没有调配权力的，使用援助必须征询英美两国意见，同意后由英美两国操作。这种防盟友甚于防贼的态度，能否称英美为盟国都很值得考量。
那抗战期间有没有真盟友援华呢？有！是苏联！
从年初到年底，苏联共提供援助华低息贷款2.5亿美元，不设使用限制，同期英美援华金额仅为1.95亿美元。和美国一样，苏联同样派来“苏联航空志愿队”，来华抗击日军。
从年到年，苏联政府总共派遣人次，轮番参加中国抗战，包括名现役苏联空军飞行员。此外，据不完全统计，苏联共为民国政府提供1架战机。
要知道年底到年中，是中国空军最脆弱的时候。旧飞机消耗殆尽，美国援助迟迟未到。那当时驰骋长空，捍卫中国蓝天的飞机是谁家的？很显然是苏联飞机。
仅以年2月为例，当时民国政府共有作战飞机架，其中战斗机架，轰炸机架。这些飞机中出身苏联的就有战斗机架，轰炸机68架，占到中国战机总数的57%。
而且因为苏联“飞虎队”成员均来自正规苏军，纪律严明。在芷江基地驻扎期间，几乎与黄赌酒毒绝缘，极少涉足酒馆和舞厅。苏联人甚至多次主动要求降低生活标准，把节省的物资供给前线将士。
与美国“飞虎队”专注守护航线不同，苏联“飞虎队”更喜欢主动出击。苏联飞行员在抗日战争中的南京会战、徐州会战、武汉会战、广州会战、昆仑关大捷中均有出战。
较为亮眼的是年苏联“飞虎队”偷袭台北松山机场，炸毁飞机40架，焚毁该基地3年的储备汽油。和年10月两度空袭汉口机场，共炸毁飞机94架，毙伤日寇余人。
特别是轰炸汉口机场时，重伤日第1联合航空队司令冢原二四三少将，日海军鹿屋航空队和木更津航空队司令官，副队长在内的诸多高阶军官，为丧命于日军空袭之下的重庆市民报一箭之仇。
而苏联“飞虎队”事迹未大规模宣传，一来是因为苏德战争爆发，苏联无力援华，“飞虎队”未能贯彻始终。二来是蒋介石反革命的立场决定他淡化处理苏联援助。
虽然苏联援华同样有拖延日本扩张的政治考量，但在态度和专业性上无疑更好。谁是假仗义，谁是真实诚，还是能分出高下的。
无论争论结果如何，“飞虎队”这段历史终究是五千载中华文化的一小节篇章。我们纵然要明敌友，辨忠奸，但真正最踏实的还是自身实力的强大与话语权的提升！
参考文献：
《抗日“飞虎队”共击落多少日机》年09期《文史博览》
《抗战中的另一支“飞虎队”》年07期《文史博览》龚卫国张青松
《飞虎队在滇缅战场激战长空》年05期《红岩春秋》唐雪锋
《抗战时期的“飞虎队”》年11期《文史天地》谢建平
《“飞虎队”的空中游击战》年12期《炎黄春秋》刘军
《陈纳德与“飞虎队”》年18期《世界知识》韩彬
《“飞虎队”援华始末探析》年01期《史海探迹》高萍萍
联系电话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