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感觉全身酸痛,特别怕冷,根本起不来

可是他接下来说的话我着实惊到了,他直接说出了我儿子的大名:「你儿子是不是叫刘霆琛!」

要知道,在此之前的文章里,我从来没有提过我儿子的大名。

我马上回复:「你怎么知道?你还知道些什么?」

他说:「你不要再担心他了,你儿子是个超能者,并且在未来的某个时空已经觉醒了,他成为了一个有名的物理学家,我们人类有希望不再借助宇宙高等文明的帮助,就能逃离灾难,只是现在还有很多其他超能者没有觉醒。」

「你是在编故事安慰我吧,不过还是谢谢你。」我感觉他说的这些令人脑瓜子嗡嗡的,多多少少带点迷信色彩,我并不是很相信,但他知道我儿子的名字该如何解释呢?

「放下执念,化小爱为大爱,才有觉醒的可能。」他说。

「谢谢你,你到底知道些什么,可以说得更清楚一点吗?」我问。

后来我给他狂轰滥炸发了一大堆信息,他再也没有回复我。

我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,但是在服用了精神药物之后,我很快就睡着了。

我再一次打开手机搜索那些关键词,发现网上的信息变了!

当我在百度搜索「莱特人」的时候,发现有一个网友于年发起过这个提问,他问:「有谁知道莱特人是哪国人哪个民族。」而楼下给出的答案是「没有这个种族」。

我越来越相信这一系列不可解释的事情是真实的了,而不是因为我有精神疾病。

我打开备忘录,开始疯狂地在手机上码字,打算写完之后再次发到网络上。

我从白天写到晚上,一整天不吃不喝丝毫不觉得饿,也不知疲劳。

只觉得记忆越来越清晰,我能连贯地想起每一天发生的细节。

甚至在这个世界丢失的那三年记忆也模模糊糊出现了一些。

傍晚老公下班买了饭回来,叫我过来吃,我没有动,只是说了声不饿。

老公走到我旁边,再次催促我去吃饭,我仍然低头飞速打字,没有理会他。

「你先把饭吃了再玩手机行不行?」老公有些生气了。

「你们先吃,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!」

老公很无奈地带着女儿先吃饭了,他们吃完之后,老公又一次到我旁边催我去吃饭,并作势要抢走我的手机。

我没办法,只能暂时放下手机,来到饭桌旁边,心不在焉地吃着。

「你今天怎么没有用亲属卡呀,舍得用小金库了?」老公打趣道。

我是不会做饭的,以前公婆在的时候是他们做饭,后来我们一直都是点外卖或者在外面吃,我每次都是用老公的亲属卡支付。

「我今天没吃东西。」

「啊?为什么不吃?你瘦成这样,我可警告你别再减肥了。」

「没胃口而已。」

我随便吃了几口,放下了筷子再次拿起手机。

我再次开始打字,晚上21:30的时候,我手机吃药提醒的闹铃响了,我这才意识到今天白天也没有吃药,索性关掉了闹铃,干脆不吃了!

我一直写一直写,又过去了几个小时,我一点也不觉得困。

半夜的时候,老公醒了,惊讶地说:「你怎么还没睡?」

「老公,你相信我是正常的吗?」

「你这段时间倒是挺正常,但你今天看起来有一点神经兮兮的。」

我把我写的东西拿给老公看,他没有什么耐心,快速地看了一个开头,就把手机递了回来。

「干嘛?以自己为原型写的小说啊?」老公问。

「如果我说全是真的你会信吗?」

老公神色复杂地看了我一眼,又把手机拿了过去,仔细地看了起来,看到一半,他突然陷入沉思。

「你在长沙住院的时候,确实问起过一个眼镜男,但我印象中也没有这个人。」

「那我左边相邻床位有个小姑娘你记得吗?眼镜男的病床就在她的左边!」

「我记得这个小姑娘,但她和你之间隔了一个床铺,你们这一排有四个床位,其他人都住在对面那排,她两边的床应该都没有住人。」

老公看完了我写的东西,在网上搜索了「莱特人」,果然看到一个网友早在年在百度发起的提问,他终于有些开始相信了。

老公承诺了以后我如果再说一些听起来不可思议的事,也不会再送我去精神科治疗。

我们一直聊了很久很久,他认为我们自己知道就好,再慢慢想办法,不要贸然发到网上。

而我却觉得有必要发出去。

他说,你如果实在想发,就说是小说吧,信的人自然会信,也免得不信的人攻击你。

我说我再想想,一看时间,快5点了,想到老公明天还要上班,我要他赶紧睡觉,他把我搂过去,两个人相拥着睡着了。

第二天,我开始发高烧,老公很着急,因为这个时候正是调整疫情管控措施后不久,朋友圈已经有人阳了。

我烧到39.3度,感觉全身酸痛,特别怕冷,根本起不来,迷迷糊糊地睡了一天,做了很多奇奇怪怪的梦。

现在是年的12月。

老公请了假没去上班,给我喂了退烧药,又喂了很多水,小宝也很担心我,给我拿来湿毛巾降温。

我问老公:「不是听说现在外面根本买不到退烧药吗,你怎么有?」

「这是你自己两个月前买的,你还到处给朋友发消息,要他们备点退烧药呢,你又忘了?」

我完全不记得这回事。

我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。

晚上,我梦到我做了一个梦,梦中的梦里,新闻里在报道着一架客机失踪了……

我在这个梦里惊醒了,这时我感觉身体轻飘飘的,我从空中视角看到人们排着队上飞船的场景,又看到飞船飞走之后,地面上还有一些没能上船的人被洪水冲走了……

这一次我终于真的醒来了,后背全部都汗湿了,老公端来一杯温水给我,又给我量了体温,我已经退烧了。

我们家没有买到抗原,但我总觉得我应该不是阳了,因为我已经宅在家里半个月没出过门了。

可是就在我退烧后不久,小宝和老公就开始发烧了。

我心里非常担心,把发文的事情搁置在了一边,也顾不得自己咳嗽,忙前忙后地照顾他们俩。

老公只是吃了药睡了一下午就退烧了,可是当我想和他讨论昨天说的事情时,他的反应竟然是。

「昨天?昨天你睡了一天根本没和我说话,你都烧了三天了,自言自语说了很多胡话,根本听不懂你在说什么,医院人太多,我都想带你去看看了。」

「我不是给你看了我写的东西吗?」

「什么东西,没有啊。」

我打开备忘录,竟然什么都没有了。

我努力地跟他再次叙述整个事件,他却告诉我,要我少看电视剧,按时吃药,不然出现幻觉又只能送我去住院了。

于是我乖乖闭嘴了。

我真的累了,也无可奈何了,我很想休息。

小宝反复发烧了两天以后也完全退烧了,又变得活蹦乱跳了。

我不再和任何亲友谈论这些奇幻的经历,也不再提小琛,日子就这么一天天浑浑噩噩地过着。

这天,我终于忍不住问了女儿一句话。

「小宝,你不记得你以前有一个哥哥吗?」

「这个频道没有,但是也许换一个频道就有了呀!」

小宝的回答让我激动起来,换频道?平行时空?她是不是知道些什么?

「小宝!你是不是记得哥哥?你知道些什么对不对?」

「哪个哥哥呀?」小宝一脸茫然,「妈妈,这个平台没有会员,你帮我换一个台呗。」说着就把遥控器递给了我。

我无奈地换了台,看来并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。

辛辛苦苦写的东西又没了,我真的挺沮丧的。

怎么当时不马上发出去呢?那样也许还能给上一个平行时空的人们留下些信息。

但是懊恼并没有什么用,我又开始写。

还没开始打字,这时候我的电话响了起来。

「喂?」我接起了电话。

「怎么回事啊,你都阳康起码半个月了吧?还不出来拍视频啊?这得少挣多少钱呐!」同事阿亮说。

我刚想说:「拍什么视频?」

可是脑子里突然像是一股电流通过一般,一瞬间的缩紧,然后头皮麻了一下。

感觉就像很多丢失的记忆一下子顶了上来,各种画面都变清晰了。

对哦,我现在是一个探店博主啊,而且虽然数据不太好,但达到了益阳飙升榜前呀。

怎么能这么久不干活呢。

「哎呀,我就是不想出门而已嘛,你发点你拍的视频给我,先剪就行了呀,我过两天再去试吃。」我脱口而出。

「你也太懒了吧!服了你,行吧行吧,一会儿发给你。」

「好,谢啦谢啦。」

挂了电话,我坐着愣了半天,感觉有些发蒙。

我这是怎么了?是精神症状好了所以记忆恢复了,还是?

我好像记起来了很多东西,又好像忘了什么东西。

咦?我刚刚准备干嘛来着?

我看着家里小宝的钢琴,鬼使神差地坐了过去弹了起来。

哎?我是什么时候会弹钢琴的呢?我之前明明没有学过。

而且小宝是初学者,只会一些超级简单的曲子,比如数鸭子啥的。

我却在没有看谱子的情况下凭肌肉记忆完整地弹下了《克罗地亚狂想曲》……(可是我至今看不懂五线谱啊)

然后,我不知怎的,试着开始弹那首《逍遥游》。

哎?《逍遥游》?这是谁的歌呢?

突然一个莫名其妙的声音一直在对我说:「你的病好了呀,别怀疑了,那些所谓不存在的歌,都是你自己写的而已呀,写歌吧,写歌吧,快写歌……」

我仿佛被催眠一般开始发困。

可是《逍遥游》的旋律让我联想到一些画面,孩子们唱着歌的画面。

画面里有两个孩子,那个女孩是小宝呀,男孩是……

是小琛!

是我儿子小琛!

对,我是要找小琛!

我一下子站起来,离开钢琴旁边,准备重新开始写文,这时候,那个令人发困的声音又开始了。

「写歌去吧,写歌简单呀,写歌挣钱呀,别写什么小说了,写那么多没有用的,小说不挣钱的,写歌去呀,快写歌,写歌,写歌……」

我感觉天旋地转,甚至恶心想吐,站都站不直了,不由自主地倒在沙发上睡了过去。

好像过了很久,又好像没过多久。

一条条消息在手机上连续弹过来,我醒了。

消息是同事发来的一条条视频素材,发完之后他还补了一句:「快点剪啊,你断更这么久了,再不发掉级了!」

我抓了抓脑袋,熟练地把素材保存了下来,打开剪辑软件。

导入视频、调整画面、自己配音、添加字幕……一气呵成。

然后,我去洗了把脸。

一抬头,咦,我怎么觉得今天镜子里的自己特别好看。

可是我一直都长这样呀,真是自恋,嘻嘻。

不知道为什么,我一顺手给自己扎了个双马尾,讲道理我是不喜欢这种发型的,可我还是这么扎了。

我看了看外面的天气,阳光明媚,这么久没出门了,要不要带小宝出去逛逛?

于是我带着小宝出门了。

去一个小型儿童游乐区玩了一会儿,回去时经过一家小超市,门口的芭比变装贴纸让小宝挪不动脚了。

「哇,我想要这个。」

于是我牵着小宝进了超市。

小宝开开心心把一板贴纸拿在手上,我问她还要不要别的。

小宝又挑了一些零食,拿到柜台结账。

「一共35。」老板说。

我扫码付了款,老板拿了个塑料袋把东西往里面装,小宝踮着脚把贴纸拖过来,拿在了手上。

老板笑眯眯地说:「小朋友,你姐姐对你真好呀。」

「她才不是我姐姐呢,她是我妈妈。」

「啊?你妈妈长得可真年轻,哈哈哈!美女你完全看不出来生过孩子呀。」

「哈哈,哪有那么夸张,我都生了……」

两个了,三个字被硬生生吞了回去,说出来的话变成了:「我都生了很久了。」

咦?我好像又忘了什么。

「保养得真好呢。」老板说。

「没呢没呢,哈哈哈。」

虽然明知道是客套话,但我依然被夸得心花怒放,想着要不再买点什么。

「你今天不要奥特曼卡片吗?」我似乎是习惯性地对小宝说。

「妈妈,我又不喜欢奥特曼,那是男孩子玩的。」

是哦,我怎么会问这么奇怪的问题。

回家的路上我总觉得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忧伤,像丢了魂似的。

晚上老公回来了,吃饭的时候我问他:「老公,你看过奥特曼吗?」

「我不爱看那种,没看过,那种什么恐龙战队我也不爱看,我小时候只爱看灌篮高手、足球小子之类的,或者宠物小精灵啊数码宝贝。」

「我应该也没看过,可是我怎么觉得好像……」

我开始在脑海中努力回忆奥特曼的样子,这时,一些其他的画面却涌现出来。

「妈妈!不对,这个是泰罗!这个才是奥特之父!记住了吗?」

一个大眼睛双眼皮的小男孩摆弄着手里的玩具气呼呼地对我说。

是小琛!

对了!小琛呢?

天旋地转的感觉再次袭来,我骤然趴倒在饭桌上。

朦朦胧胧听到老公在喊:「薇薇?薇薇?怎么回事,又低血糖吗……」

不知道过了多久,迷糊中我睁了一次眼,我正躺在床上,额头上放了一条湿毛巾。

我再次沉沉地睡了过去。

在梦里,我又听到了那种奇怪的外星语言,似乎是三个不同的「人」在说话。

翻译过来是这样的:

A:「你办事的效率真糟糕,花了这么长时间,这人怎么还记得。」

B:「我可是一直都在干活,最烦碰到超能者了。」

A:「战力这么低的超能者,你都搞不定吗?」

B:「你行你来。」

C:「你们别吵了,不要掉以轻心,他们人类说的那个北极星还有一个灵魂碎片没找到,抓紧找。」

A:「头儿都说过了,他们这个区不管那个叫北极星,应该叫,紫微星。」

B:「不会就是她吧?」

C:「不可能是她,北极星特别强大,就算是灵魂碎片化身也绝不会是这种弱鸡。」

A:「我都说了不叫北极星,叫……」

C:「你很吵!能不能闭嘴!」

B:「啊!糟了,我按反了!」

C:「快!去拦截!快!」

B:「拦住了,但也跑出去很远了。」

A:「慌什么,她这种设定横竖成不了预言家的,谁会相信一个只会唱歌跳舞的预言家?」

C:「你们俩滚开!我亲自来。」

我做了一个特别清晰的梦。

梦里的地上散落着很多钱和金币,有零钱,也有大额的。

我开开心心地一边捡,一边顺着撒钱的道路往前走。

我捡了好多好多钱啊,真开心。

走着走着,我来到一个岔路口,左边黑漆漆的,并且地上什么也没有。

而右边的道路尽头闪耀着白色的光亮,沿路撒着很多钱。

我下意识地想往右边走,想去捡那些钱,可是却在一瞬间突然反应过来。

这不对劲!

看了看左边那片黑暗,我心生恐惧。

我开始停住脚步思考,难道只能二选一吗?

选哪边好呢?

对了!为什么从来没想过往回走呢?

我想转身看看回头的路,却怎么也转不了身。

我倔强地与那股无形的力量做着抗争。我一定要转身!

那股力量死死地钳住了我,怎么也动不了。

拼了!

与那股力量僵持了半天,我使出全身力气,伴随着一声嘶吼,我终于成功转过了身,摆脱了那桎梏。

尽管掉头后的路也是黑漆漆的,我却坚定地往回跑着。

跑的过程中,我口袋里的钱和金币掉落,我却再也没有弯腰捡的想法。

就那样不管不顾地向来时的方向尽力奔跑着。

跑着跑着,不知道跑了多久,路面好像突然塌陷了一个大洞,一脚踩空,掉进了深渊……

再次醒来的时候,我在一个陌生的病房里。

我的床右边靠着墙,墙上是一个带着铁栅栏的窗户,医院走廊。

左边的两张病床上,各躺了一个女生。

我站起身试图打开门,可是门打不开。

我又回头看了一眼,我的枕头上印着「医院」。

哦,是这里啊,我同学就在这里上班,我还去找过她玩呢,不过不是这栋楼。

我又住院了吗?

重置了太多次,我已没有了第一次时的慌乱。

甚至有点兴奋,重置过了,那这个世界有小琛吗?

我完完全全知道我是谁,也能清清楚楚分析发生了什么事。

但还有一件奇怪的事。

我明明记得我睡着之前天气很冷,怎么现在感觉天气挺热的,而且我和别人都穿着短袖。

这说明我又跳过了至少大半年?甚至更久?这也太过分了!

我又开始翻箱倒柜找手机,毫无疑问,没找到。

不过我虽然没找到手机,倒是找到了一袋没开封的饼干。

于是我打开包装,安安静静地吃了起来。

左边相邻床铺的女生醒了。

「我也想吃。」她对我说。

于是我把饼干递给她。

「现在是什么时间呀?」我问。

「还早吧,医生一般8点来。」

「不是,我是问,现在是几月几号?」

「7月28还是29来着,我也忘了,待会儿吃早餐的时候去看。」

「是年吗?」

「呀,你傻了,哈哈。」

脑子嗡的一下。

真的是吗?那说明,我第一次往回穿了?那这里会是原来的世界吗?

「护士,麻烦开下门。」远远地,我好像听到了老公的声音。

坐在走廊椅子上的护士站起来,向走廊尽头的大门走去,然后就是开锁的声音。

「哎,你天天这么早来啊。」护士说。

「麻烦你们了。」老公说。

「吃的是吧?递进来,我去喊她。」

然后护士把我的房门打开,递给我一碗粉,告诉我说我老公来看我了。

我顾不得把粉放下,拎着粉一路跑到走廊尽头,隔着门看到了老公。

我一定得想办法让他先带我出去,别的事我再慢慢问。

「老公,孩子呢?」我试探地问。

「她去幼儿园了呀。」

他说的是「她」,而不是「他们」,看来小琛还是不在。

「今天好些了吗?」老公问我。

「挺好的,对了,为什么不可以进来说话呀。」

「我没做核酸,不让进。」

「我什么时候可以出院呀?」

「长沙那边的医生就不同意你出院的,我不放心把你放在那才带回来的,这边医生说一般起码要观察一个月再说啊,你这才几天呢,不过看你今天确实好像好很多了。」

长沙?医院出来之后马上来的这里?

「别呀,一个月太可怕了吧,我真的好了,你接我出去吧。」为了出院,我甚至开始撒娇。

「我也想接你出去呢,你以为我每天不想你吗,要不是怕你又在街上乱跑乱叫,我也不想你住院呢。」

「我保证不吵,保证吃药,你看得到啊,我现在意识很清楚,还有啊。」

我回头望了望,走廊上没有其他人,护士正在玩手机,似乎并没注意我们。

我示意老公对着门把耳朵凑近一点,我说:「你接我出去,我答应你回去以后……」省略十几字。

听我说完,老公脸一红,笑了笑:「你说的是真的吗?」

我点点头。

「可是我要去上班了呀,一会儿我和医生打电话沟通吧。」老公说。

「好。」

「我下班再来看你。」

「快去吧。」

老公上班去了。

医院老老实实地配合吃药,按时吃饭,虽然没有手机感觉时间十分难熬,但也无可奈何。

医院比之前长沙那个半封闭大病房的环境要好一些,虽然是全封闭,至少男女病人是分开管理的,不在一层楼。

我们每间病房三个人,并且配备了独立的卫生间和淋浴。

我实在是既无聊又焦灼。

可是我再也没有扯着别人去聊我的事情。

为了打发时间,又为了让自己冷静,我洗澡洗头洗了很久,又默默地去护士站用吹风机吹了头发,并对护士道谢。

我躺在病房上发呆。

好不容易,时间来到傍晚,吃完饭不久,老公就来了。

老公告诉我,医生不建议我马上出院,建议还是先观察一个月再说。

我说你现在给他打电话,就说你强烈要求让我出院,反正住院也是吃药,回去我会按时吃的,也没必要浪费钱。

于是老公给医生打电话,强烈要求给我办出院,在老公的执意要求下,医生说,除非老公签下出院的免责声明才能出院。

老公想都没想就同意了。

但是此时恰好是周五,这时候主治医生已经下班,不能办理出院手续了。

而且周六、周日只有值班医生,也办不了,最早只能周一来办出院。

我有些沮丧,但没有任何办法。

老公承诺每天都会来看我,而且周一一大早就会来给我办出院,我不吵不闹,乖巧地同意了。

医院里熬了两天,医院的床很硬,睡得十分不舒服,但是我没表现出任何不满。

每次到饭点了,我就乖乖到食堂排队吃饭,吃完把盘子放到餐盘回收处。

发药的时候我也是老老实实自己把药吃掉,主动张嘴让护士检查有没有咽下去。

其他的病人聊天的时候我就是静静地在一旁听着,不主动参与任何讨论。

除非有人和我搭讪。

有一次吃晚饭的时候,一个中年女人坐在我旁边的位置,神秘兮兮地对我说,有人监视她。

她说她家里被人装满了摄像头,而且走在路上也有神秘人跟踪她。

我说:「请问,您是从事什么工作的?」

她说家里是开小超市的。

「那你觉得别人为什么要监视你跟踪你呢?」

她说:「因为他们垂涎我的美色!以前还有一些富豪都追求过我!……」

我看了看她平平无奇的颜值,脑子里冒出「被迫害妄想症」这个词。

她说的话显得毫无逻辑,讲不清楚别人到底为什么要害她,也拿不出切实的证据。

但是我没有打断她,而是一直听她自顾自的倾诉,我还时不时配合地点点头。

我尽力地让自己表现得正常。

可是通过这两天对病友们的倾听,我没有得到任何有效的线索。医院里的病人都是「真正的病人」。

时间终于来到周一,医院,比医生还到得早。

我们隔着走廊大门聊了一会儿,老公叫我先去吃早餐。

吃完早餐再次来到走廊大门口,医生已经来了,开了一些单子要老公去办手续,然后又对我说要我去收拾东西,准备出院了。

医生嘱咐回家必须按时吃药,我满口答应。

我顺利地出了院,老公送我回来之后就匆匆忙忙去上班了。

我又开始在网上搜索各种资料,依然是没有富士山爆发这件事,世界上也从来没有小琛,新冠是有的,但目前政策还没有开放!到哪都还是要查核酸!

大部分事情,和上一次重置前都相差无几,顶多有细微差别。

我这是来到之前的时间线了?

但我不再向任何亲友讲述我经历的一切,而是天天埋头在家里找各种资料。

这天一个朋友给我打「小狸啊,你还是转探店博主吧,现在做才艺主播确实没效益。」

「行啊,随时可以开始。」

「嘿!你都不问我具体怎么做?比其他主播爽快多了。」

「我了解过怎么做,放心吧。」

「那行,我给你拉群里,有不懂的随时问我。」

「好。」

我打开我的某音账号,全是唱歌的视频,这时候「我」还没开始探店呢。

那是不是代表后面经历的事都和上一次重置前一样?

可是上次重置前有什么大事发生呢?

我不看球,但是我知道这一次世界杯冠军是阿根廷,还知道12月疫情政策放开,很多人会阳。

不过现在才8月,时间还早。

吸取了之前的经验,这一次我尽力把自己的状态维持得非常正常,不向任何亲友倾诉我的「幻觉」,只是自己默默查找资料。

我日复一日老老实实跟着同事一起探店,拍视频剪视频,忙得不亦乐乎。

只是这一次我探店感觉挺艰难的,没挣到什么钱,也没进益阳前,但印象中上次收益还是不错的。

这意味着时间线是可以改变的?或者分裂出了新的时间线吗?

日子一天天归于平静。

时间来到9月份,朋友和我聊天,说起她家小孩感冒发烧了。

我突然想起了什么,对她说在家里要常备一些退烧药和感冒药以备不时之需。还向她安利了抗原试剂。

然后我又给所有的家人和好朋友发了信息,要大家家里准备一些退烧药和感冒药,并且尽量不要去外地,也不要去人多的地方。

我自己也买了一些退烧药、感冒药,还买了一些抗原。

其实我心里一点底都没有,我不知道事情的发展还会不会和之前一样。

而且这次因为每天忙着探店和剪辑视频,也没时间写文。

于是我每次想到一些什么,就断断续续记在备忘录里。

直到12月再次到来,突然有一天,疫情政策真的又放开了。

我赶紧和亲友一个个打电话,嘱咐大家近期能不出门就不要出门。大家都表示知道了。

可是即使没出门,大部分人还是阳了。好在我的朋友圈,没有任何一个人出现缺药的情况,大家都阳了几天就好了。

这时候我才意识到这一条线的剧情没有改变,只是细节改变了!而且细节是可以通过人为干预的!

我灵光一闪,赶紧和老公说世界杯冠军是阿根廷,要他去买体育彩票。

他说还没到决赛呢,到时候再看吧,还反问我不是不看球吗。

后来我一看决赛真的有阿根廷,有点兴奋,我说我很早就梦到阿根廷夺冠了。但因为我不看足球,对比分真的毫无印象。

可是老公不以为然,他说阿根廷本来就是强队,进决赛没有什么稀奇的,但能不能夺冠并不是板上钉钉。

我不懂怎么买,各种劝说要他决赛买阿根廷赢,不过我心里也没有百分百的把握,但嘴上还是劝他多买一点。

老公敷衍地答应着,并且后来告诉我已经买好了,我说给我看看彩票,他说放在车上了,见他这么说,我便没有执着地要去车上拿来看。

要是看一眼就好了。

因为这家伙居然没买阿根廷,买的法国!并且坚信会爆冷!好在买得不算太多。

我有点生气,但没有太放在心上,毕竟我的主要任务还是研究怎么穿越平行时空,我依然没有放弃寻找小琛。

我每天都坚持在网上查阅有关信息,这一次我学会了一个新名词「松果体」,并在网上各种搜索如何激活松果体,并加以练习。

这时候幼儿园也停课了,我天天带小宝待在家里,不再出门。

因为我知道,虽然我们这里只是个四五线小城市,目前还没有太多人感染奥秘克戎,但很快就要蔓延了。

老公要出去上班没办法,我只能嘱咐他一定戴好口罩,勤洗手,吃饭时候离别人远一点,并且回来时就各种消毒,换衣服。

这一回,疫情放开后的前半个月,我们都没事。

有一个周末我在睡午觉,结果老公就带着小宝出去玩了,去的室内儿童乐园。

我知道以后其实挺生气的,老公却不以为然。

果不其然,才第二天,小宝就发烧了,两天后小宝退烧了,我又开始发烧了。

我烧得迷迷糊糊的,感觉全身又酸又痛,没有力气,一天天就是喝水、吃药、睡觉,连饭都没吃几口。

我又开始做奇怪的梦了。

这一次,我梦到了那个粉色皮肤的「血精灵」。

「喂,你是不是已经知道我是谁。」他说话了,但并没看到他张嘴,而且这一次并不是奇怪的外星语,而是说的中文,声音像个AI,也许是用了什么翻译器?

「我哪知道你是谁,你干嘛的?外星的还是地底的?」我没好气地说。

不知道为什么,此刻也许是知道自己在梦里,面对这个「怪物」,我并没有恐惧感,反倒是想起最近的经历感觉挺愤怒的,感觉自己正需要一个宣泄口。

而且这个「怪物」其实也并不算太吓人,虽然胳膊和腿比例比我们长了不少,两个红色的眼睛大得出奇,还有两个长长的不知道是触角还是耳朵,而且围着脑袋一周,还有一圈小小的「眼睛」。

但他也是穿着衣服的,一看就是「文明人」,并不是影视作品中那种光秃秃的怪物。

他伸了伸手,一道白色光芒一闪,他变成了一个英俊的白人男子,金发碧眼,宛如精灵。

「我不是坏人。」他说,「我们谈个交易吧。」

「什么交易?」

「我可以让你得到很多的钱,但你需要配合我们删除一些记忆。」

「那我儿子呢?」

「我可以随机传送你去别的区,至于你儿子我不清楚,有缘自会相见吧。」

「你明明有能力直接送我去既有小琛,又有我老公和小宝的世界对不对?」

「不,不能,而且那毫无意义。」

「算我求你。」我向他鞠了一躬。

「我们有我们的规矩,而且知道得太多对你没有好处,人类,接受我的建议,对大家都好。」

「求求你了,我真的很想念我儿子。」我直接跪了下来。

「没用的,我不吃这一套。」

我怎么感觉我越放低姿态,他的调子就越高呢?

「我给你脸了?」我站起来,恶狠狠地瞪着他。

「什么?给我什么?没听懂,但你看起来有些生气。」

「你给我听着,别以为我真傻,假如我真的是个一无是处的人,你用得着特意来和我谈条件么?我不答应又如何?」原来我在梦里也会爆发轻躁狂的属性。

「不答应,我们自然有别的处理方法。」

「我没有别的要求,只是想要一个和以前一模一样完整的家!这个要求很过分吗?」

「这个世界上不存在两个一模一样的家,你还不明白吗?我们是在救你们,接受现实是最好的选择。」

「实在不行的话。」我眼圈红了,泪水开始在眼眶打转,「至少让我看看他现在过得好不好吧?」

「有的时候好,有的时候不好,这都是正常的,我不可能把每一种可能都给你看,每个人都有亿亿万万种结局的可能性,你明白?」

「我懂了。」

「怎么样?接受我的建议吧,我有办法让你变得超级富有,你就留在这里吧,而且我向你保证这个时空不会有世界末日,你只需要配合我删除一些记忆就可以了。」

「其实我不理解你们为什么要这么麻烦,直接杀了我不是更省事吗?」

「你在和我开玩笑吗?先别说有多麻烦,而且杀生会掉积分的,杀越有智慧的灵魂掉得越多,杀你?你以为是杀一条没脑子的鱼么?我疯了?我可是还想升级天神的。」

「什么积分什么天神?」

「不不,你知道得太多了,人类,来吧,配合我来删除记忆,我向你保证你会变成一个特别富有的人。」

「不,我不要钱,钱永远没有亲人重要,你不明白吗?」

「冥顽不灵……」

画面黑了下去,我回到了现实,但处于一个被「鬼压床」的状态。

朦胧中我又听到「外星语」的对话。

「把她扣在这儿,好像也不太好吧,万一她真的醒了……」

「就赌她不会觉醒。」

「到底有没有这个必要,你就那么确定她不会是友军?」

「谁要和人类当什么友军……」

我醒了,后背的汗浸透了睡衣,这个梦也太奇怪了,但这一次我清楚意识到是梦,只不过梦里很真实罢了。

老公说我发烧说胡话的时候太吓人了,医院做一下检查。

我认为没有这个必要,但我也不想跟他讨论那些怪力乱神的事情了,免得给自己添麻烦。

我现在的分析,大致有三种可能。

第一,确实只是我的幻想,加上梦境,再加上些许精神障碍,加了阳了之后发烧犯糊涂,误以为幻想是现实。

第二,我是正常的,这个世界才是虚拟的,梦里那个怪物向我保证这个世界不会有末日,他们如果真有这个能力,那之前也不必要兴师动众飞船救人了,除非这是他们创造的虚拟世界!也许还禁锢了很多人的灵魂在这里。

第三,我也没病,世界也不是虚拟的,不过平行时空确实存在,但人类还不具备穿行的能力,外星人或者地蜥人已掌握这个技术,且有能力消除人类记忆,但各方面技术并不成熟,对所谓的「超能者」无能为力。

可是没过多久我又开始发烧了,似乎比之前还要严重。

在梦里,有个声音问我:「永久封印你的松果体,换取见你儿子的机会,你是否同意?」

「同意!」我毫不犹豫。

我感觉一只手按住了我的额头,触感是真实的。

我来到一个巨大的控制舱里,周围有许多我看不懂的仪表仪器,中间的超大显示屏里,有两个彩色的画面。

其实这里不只有两个画面,而是有无数个,只不过其他的都是雪花点。

左边画面开始自动播放了,一个看起来和老公长得很像的男人,剑眉星目,看起来大概三十多岁,穿着灰色的西装,旁边有个穿红衣服的女人,他们身旁跟随着好几个穿白大褂的人,还跟着两个穿黑衣服的男人。

他似乎正在打电话,但手里没有手机,也许是戴了蓝牙耳机吧?

「喂,爷爷,我已经到济南了,对,到了我同学工作的这里,放心啊,嗯嗯,放心,没事,我知道,您要按时吃饭呢,想吃什么吩咐小曹给你做,好,好,嗯,今年过年肯定回。」

看到他,我感觉内心有一股莫名的亲切感。

他们穿过长长的走廊,来到一个巨大的既像工厂又像实验室的地方。

一个个高大的金属圆柱,上方正冒着白色下沉的气体,似乎是液氮还是干冰之类的东西。

旁边不远处还有一张超大的门是紧闭的。

「刘教授,刘夫人,要不还是先去办公室坐吧,手术还不知道要多久呢。」一个穿白大褂的年轻女子说。

「不用不用,我现在很激动。」那个长得很像老公的刘教授说。

「老公,假如解冻成功了,妈是不是看起来比我们还年轻。」红衣女子问。

「哈哈,那不是很好吗,只可惜当年太外公没有第一时间找到奶奶和爸爸他们,不然真的有可能全家团聚吧。」

「阿琛,我知道现在泼冷水很不合时宜,但你还是要有心理准备……」一个戴眼镜穿白大褂的男人心事重重地说。

「我当然知道,像吴女士那样的成功案例是极少数,放心吧阿博,我心里有数的。」刘教授,也就是阿琛,拍了拍阿博的肩膀。

我的泪水早已决堤,无声地啜泣着。

我的小琛,已经成家了,别人管他叫刘教授,他一定很有学问吧,而且还有同学是在这么先进的研究院里做科研工作的,真好啊……

这时候,显示屏右边的画面开始了播放。

右边的画面里,老公给我量了体温,然后皱起了眉头。

他推了推我,叫我的名字,而我毫无反应。

「小宝,妈妈发烧太严重了,爸爸现医院,你在家乖乖等外婆来陪你,很快就来了,你不要乱跑!」

「爸爸,医院行吗?」

「不行,医院很多病毒,你找我随时拿电话手表打给我。」

「医院之后就会马上好起来?」

「会的,一定会马上好的。」

「那好吧,你快送她去吧,我会乖乖在家等外婆来的。」

此时此刻,显示屏左边的画面里,长大的小琛在实验室紧闭的大门外焦急地踱来踱去,而右边的画面里,老公把我抱上了车,开着车一路疾驰……

左右画面下面此时各弹出了一个选项按键,并且出现了倒计时,数值每秒都在不断在变小,0:59,0:58,0:57……

我已经明白是什么意思了,虽然眼泪在脸上肆意蔓延,但我其实没有多少犹豫,心里已经做出了选择。

这一刻,我好像突然想明白了一些以前想不明白的事情。

比如,我的爷爷奶奶有两个儿子,我的伯父一直努力上进,完全凭着自己,一步步从小科员当上了局长,而我爸爸一直无所事事,甚至赌博还输了不少钱。

可是爷爷奶奶一直以来都明显更疼爱我爸爸,偏袒甚至是溺爱。

我从前其实不理解他们为什么这样,我总觉得假如我是爷爷奶奶,我肯定会更疼爱相较之下更优秀的大伯。

可是此时此刻,我突然完全理解了。

他们难道不爱大伯吗?当然不是,他们其实也很爱大伯。只不过是看到大伯已经足够优秀,不需要自己的帮扶了。

虽然这样对大宝似乎有些不公平,但小宝才是更需要照顾的人啊。

看到小琛现在俨然是个小有成就的人,过得幸福美满,我也就放心了。

泪流满面的我已经默默把手伸向了右边。

没有犹豫还有一个很大的原因是,除了孩子,这个世界上我最爱的人也在右边的画面里。

最后,我深深地看了长大的小琛一眼,在倒计时小于十的时候,流着泪按下了右边的按钮……

我是在车上醒来的。

「老公,你带我去哪啊?」

「你醒了,吓死我了,上医院啊!烧成什么样子了。」

「大家不都发烧吗,阳了发烧正常啊,吃点药可以了,快掉头回家。」

老公在路边停下了车,摸了摸我的额头似乎不烫。

我紧紧地拥抱了他。

就当一切是一场梦吧,既然无法圆满,我选择退而求其次地拥抱眼前这个世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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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是薇薇的老公。

我和薇薇是高中时候在一起的,从相识到现在已经15年了。

结婚以后我们生了一个可爱的女儿。

我们感情很好,一直都是朋友羡慕的对象。

她是一个特别善良的女孩子,长得也很漂亮,我特别喜欢她。

上学的时候我就曾经看她搬来梯子,爬到树上,把掉下来的幼鸟送回鸟巢里。她平时都会投喂流浪猫狗,现在家里养着的这只,也是4年前捡回来的。朋友嘲笑她明明是个城里人,却养一只土狗,她也不在乎,一直养着。

薇薇体质不太好,低血糖,不吃早餐动不动会晕倒,但之前精神状态一直是好的,一直到年7月,一次发烧之后,她突然变得反常了。

她平时话很少,而且学历比我还高的她以前一直也是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,却突然变得神神道道的,反反复复说我们的儿子不见了,说有外星人,说她穿越了很多次,说什么平行空间,甚至是说有六道轮回,善事做得多就会如何如何好之类的。

说实话,一开始我觉得她是故意这样的,没有太在意,可是她变得越来越离谱了。

向来内向的她对着陌生人群大喊大叫,说什么「不要上飞机」「相信我,我是来救你们的」之类莫名其妙的话。

后来我带她去了医院做检查,医院很配合,不吵不闹做完所有检查,医生诊断是双向情感障碍,但不排除脑膜炎的可能,建议我们去长沙,医院做进一步的检查。

可是还在去长沙的路上,她就开始不正常起来,开始胡言乱语,情绪激动。医院之后也是各种不配合治疗,把自己撞得浑身是伤。

经过治疗之后她的精神状态慢慢好转了,除了偶尔和我吐槽发病时的幻觉过于真实,平时已经恢复了自主意识。

我很心疼她,医生说这是双向情感障碍的典型症状,出现幻觉和幻听,躁狂发作时暴躁易怒,抑郁发作时悲观厌世,患者以为自己看到的是真实的,实际上根本不存在。至于部分失忆,是电休克治疗后的正常现象,但只要按时吃药,基本都是能慢慢恢复的。

这几个月她都恢复了正常,不再神神道道,专心做她的探店啊剪辑视频什么的。但是整天整天抱着手机不撒手,也不怎么和我聊天了。精神状态看起来还是可以。

但是阳了之后发烧,感觉又有点不对劲,不过没有之前严重,甚至是看起来有点可爱又搞笑。发着烧呢,会睡着睡着突然起来,找出纸笔一顿写,说自己发现了这个世界的秘密。

可是第二天我一看,纸上写着:「煮面的第一个步骤是烧水,水开了把面放进去,然后盖上盖……」退烧之后说起这件事,她自己也觉得挺搞笑的。

不过她的神神道道有时候还是稍微起了一点点正面的作用,比如提前备好了退烧药,又比如过年之前买了好多炭放在家里,说实话,我俩都是城里人,我对于为什么买这么多炭回来有些不理解。但结果除夕当天晚上我们家就停了电,非常冷,开不了空调,我们开着窗户,坐在炭火旁边一边烤火一边烤年糕。

她还开玩笑说相不相信她是个预言家,嗔怪我世界杯没有听她的话买阿根廷赢,但我只觉得这些事不过就是恰好蒙对了,非要解释,也许就是女人的直觉比较准而已吧。毕竟她说的又不是百分百准确,比如她之前说什么梦到北京起飞的一架飞机年前会出事,但现实中根本没有这回事。

年前她还买了很多米和面放在家里,我俩都不会做饭,我不知道买这些干什么,她还买了很多罐头和压缩饼干,大桶桶装水买了好多箱,我怀疑她是不是末日电影看多了,她却说只是有备无患,并不是觉得有什么世界末日,而是怕万一疫情反复不至于在家没东西吃,没有发生什么事也可以慢慢吃。见她买的数量也不算太夸张,我也就由着她了。

我问她依然确信这些幻觉是真的吗,她说她自己已经知道是幻觉,如果医生说要吃药,她会吃的,看起来她好像还是很正常的,但我还是决定带她去复查一次。

希望大家以科学的眼光看待问题,幻听幻想都是双向情感障碍的典型症状,出现了症状不要害怕就医,只要配合治疗,一切都会好起来的。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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